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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抓起苕帚,准备赶人。

谁知裴振衣又一捂心口,连连咳嗽起来,原本苍白的脸色被咳得嫣红,看着极为柔弱唯美。

宝颐怀疑他这动作是他精心设计过的,不然一个大男人咳嗽,怎么能咳得如此惹人怜爱。

她才不上这个鬼当,她只想拥有自己的床!

“你别装了裴振衣,老娘每天给你换药,你伤情如何我还能不知道么,”宝颐倒提苕帚,在井边敲出梆梆的节奏:“我看你还是回自己宅子里去吧,老来抢我的床作甚?半夜你不老实,挣坏了伤口,这可不能怪在我头上啊。”

裴振衣咳得更加厉害。

这回宝颐铁了心不跳这个苦肉陷阱,拾起苕帚道:“装可怜也没有用,大不了我给你请个小厮,十二个时辰地看护着你,我来出银子,这样你可就不能说我忘恩负义了。”

“裴大人你怎么了?”忽地听唐池一声惊呼,宝颐定睛看去,这一眼给她的惊吓非同小可:裴振衣捂着胸,地上居然泼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吐血了?”宝颐懵了:“你伤都好了,莫不是蒙汗药的功效?蒙汗药还有这作用么!”

唐池额头冒汗,隐隐看见班房在向他招手。

裴振衣状似极为痛苦,但仍旧维持着楚楚可怜的模样,半点没有因为痛楚而神情狰狞扭曲,这也是一种不得了的本事。

他咬了咬牙,开口道:“可能是伤到了经脉,血气不畅,才……”

说到一半,他又哇地吐出一口血,色泽殷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