亨特摇了摇头:“今天不想见其他人。来我家怎么样?”
我犹豫了一会儿就同意了。
回去的路上,亨特跟我说起探长的死讯。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的心不由得提了一下,故作好奇地追问下去。
“自杀?想来也是,”我说,“好啦,今晚不谈这个。”我转而说起他刚搬来的时候,我说我那时特别讨厌他。亨特抓了抓他的红发,把两手插进口袋,又拿出来。
“你现在还那么讨厌我吗?”他问。
“我不知道。我每次看见你都觉得很恼火。”
他笑了一下,好像很局促,紧接着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什么?”我问。
他说:“我不是故意要嘲笑你的。我也会做苹果派,下次……”
后面的话我没有听清。我的鼻腔酸涩,可那种心情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。
随着开门时卷进屋内的风,一只纸团滚落在地上。我们到了亨特家,他的屋子看起来很杂乱,桌上有一盏未熄灭的酒精灯,散乱的炭笔,还有一些面包屑。亨特拦在我身前,用纸篓把桌上没用的东西都扫干净。我帮他捡起地上那团纸。他去洗了两只玻璃杯,我们喝威士忌,跟那天晚上在西里安家里喝的一模一样。西里安,我想,不知道为什么一晃过这个名字就感到有点不安。我记得昨天晚上做了,而且还是我主动求欢,可是仿佛还有什么别的事情悬而未决。
叮。亨特碰了一下我的杯子:“我有时不知道你在想谁。”
“噢,没有,”我说,“我只是在发呆。”
我把目光放空,直直地看着前面的地毯,有一道视线始终落在我的脸上,我转过头,亨特毫不避讳地对上我的眼睛。
“我能给你画张像吗?”他问。
“你今天很累了。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