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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契的修仙者之间都有生死相连的依凭,或是交换了修为法门,或是同命相连。像他们这种,虽然什么该做的、不该做的都做得足足的,却不曾真正结契的,当真是一声“道侣”都谈不上。

庚桑画想起来就更气了,那口恶气堵在喉咙口,上不去,下不来。他恶狠狠地瞪着原胥,语气又讥讽又寒凉。“我也不过就是因着朔夜的缘故,教你摁住这样那样地欺负。倘若不是朔夜……你、你这头畜生……”

朔夜那次,原胥可不就是头畜生!把他摁住,迫的他几次晕厥。

一想起那夜前情,庚桑画就气得真说不下去了。“……畜生!”

原胥挑开帐钩,杵在他面前勾唇笑了。“倘若不是朔夜,师尊你又待要如何,难不成,师尊你悔了?”

可不就是悔了。

庚桑画扭头不看他,从鼻孔里又哼了声。

原胥诧异又好笑,手指探过银色软绡,一把搂住庚桑画瘦削的双肩。然后一屁股歪坐在床头,好言好语地哄他。“你看,本来是说好天一亮就结契的,婚帖内容我都想好了,可发帖的事儿我刚准备吩咐下去,你就突然间变成了个小孩儿。”

原胥说着就忍不住低低地笑,左手比划了下。“就那么一丁点高,我要是那时候带着你去办婚庆大典,满天下可不得说闲话?”

“说什么闲话?”庚桑画呵了一声。“那些个修仙的都是杂鱼,都仰仗我白室山过活,他们敢说闲话!”

“是是,他们不敢。”原胥顺着他的话,继续给他捋毛。“可你那会儿身高只到我腰间褡裢,这个,怕是没人信我娶的是白室山掌门。”

原胥这句话里有好几个地方很古怪。

庚桑画脑子还在琢磨,嘴巴一张,赌气的话已经说出去了。“哦,所以你就巴不得不要办结契是吧?还有,什么叫你娶?分明是你入赘吧?我怎么说也是你师尊,还是白室山掌门,我怎能嫁你?”

原胥俯身凑近,猛地把他那两片抱怨不休的唇瓣叼走了。滚压碾磨间,原胥的笑声低低的,显而易见地流氓。“师尊不想嫁我,还想嫁给谁?”

庚桑画那口气一直堵在喉咙嗓,这会儿被原胥这句,激的气性更高。他大力推开原胥,恨恨地抬袖反复擦拭唇瓣,两片殷红薄唇被他擦得如同染血般艳丽。“你心里头自有想娶的人!”

这句话没头没尾的,原胥明显愣住。

两个人身子还挨得很近,心思却都转在不同的地方,四目相对时,庚桑画愈发觉得悲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