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淮摇摇头,没回答。
银止川一笑,伸手在他脸颊上摸了摸:“待会儿回去带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“嗯。”
西淮淡淡应了一声。
“你在想你的父亲和哥哥吗?”
沉默中,银止川一直没有说话,目光看着水中虚渺又脆弱的月影。西淮问他。
“没有。”
银止川一怔,说:“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。”
“想……这个世界真没有意思。”
没有让西淮开口再问,银止川主动开口道:“君王,权力,看着无上尊荣,万人羡艳,但也没意思极了。所谓一国之君,也不过是一个狮群中最强壮、最优先能拿到食物的人。他负责食物的分配……哪些雄狮不好惹,或者有他想得到的利益,他就多分一些;有些狮子没有利用价值了,就被驱赶出去……但是狮群中,总有很多勾心斗角,或者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暂时示弱……这样的人,他们不累么?”
权力的倾轧,利益的欲望,这是西淮早已熟知的。
但是像银止川这样。以“狮群”的比喻说出来,他还是觉得很奇异。
“所以,你觉得你是暂且还能被讨好的狮子?”
西淮想了想,问:“你手上有君王想要的筹码,所以他得暂时忍耐你的肆意妄为。”
“是啊。”
银止川一笑:“如果没有‘濯银之枪’,‘银家有死士十万’这种传说,恐怕沉宴早已经把我拉出去砍头一百次了罢。”
西淮笑笑,想他对自己的认识还挺准确。